◎馬克白

人總是期待一個超級英雄，崇拜那種擁有過人魅力與能力的領袖，所以近年來英雄電影大行其道。從古至今的領袖人物也總是呈現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甚至故意創造自己出生就與常人不同的傳說。《宋史》說宋太祖出生時，「赤光繞室，異香經宿不散。體有金色，三日不變。」隋文帝則是出生就長相奇特：「為人龍頷，額上有五柱入頂…有文在手曰王。」意思是這孩子頭上「長角」，手上寫「王」。

有一嬰孩為我們而生
人間的領袖總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存在，但是聖經中卻毫無關於耶穌這個嬰兒長相特殊的記載，出生時也沒有什麼全城都看得見的徵兆。天使報佳音的對象只是伯利恆城外的一小群牧羊人，還不是全城的人。耶穌的記號也不是這個嬰兒長相有多了不起，或是他有什麼超能力，而是「包著布，臥在馬槽裡」，顯然當時一般的嬰兒肯定不會放在馬槽裡。可見耶穌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嬰兒。

我自己是在當了父親以後，才更能體會嬰兒究竟是個怎樣的生物。

很多動物一生下來，沒多久就會走路，能跑能跳。只有人類的嬰兒，生下來就是軟趴趴的，所謂「七坐八爬」，要直等到接近一歲才能蹣跚學步。記得大女兒剛誕生時，護士把她放在我懷裡，為我們拍攝第一張合照。我抱著女兒，真覺得她像個瓷娃娃，稍微用力就會被我捏碎。

嬰兒，根本就是軟弱無力的代名詞。也因為嬰兒是如此軟弱，照顧起來也就特別麻煩。我們家兩個女兒從出生到滿月之前，整整一個月我都覺得自己沒有睡覺。

兩位女兒因為太太力行全母乳養育的緣故，抵抗力都頗好。基本上姊妹倆很少看醫生，即使感冒也是兩三天就自然痊癒。但嬰兒總是會生病的，當小耶穌生病時，馬利亞也要帶他看醫生嗎？宇宙的主宰竟然需要人間的醫生看病。

聖經以賽亞書九章6節說：「因有一嬰孩為我們而生，有一子賜給我們。政權必擔在他的肩頭上；他名稱為『奇妙策士、全能的神、永在的父、和平的君。』」我不知道馬利亞跟約瑟是否曾經感到疑惑：「這個軟趴無力、需要我把屎把尿的小嬰兒，這個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可能受傷生病死掉的小嬰兒，真的是世界的救主、全能的神？是上帝至高者的兒子？」

女兒的唯一是耶穌
在聖誕節前四週的主日崇拜，我的教會會特地預備四根紫色蠟燭。我們每週點燃一根，直到聖誕節那一週，四根蠟燭全亮，象徵耶穌降生，真光全然臨到世界。這種預備等候耶穌降生的作法，稱作「將臨期」，真正起源已經難以考察。據說在西元五百年左右，教會已經有類似的作法。

今年聖誕節，我買了一張「降臨曆」給孩子們玩。「降臨曆」是一張日曆，上面只有1-25的日期，也就是從十二月1日一直到25日的聖誕節。在「降臨曆」上的每一天，都有一個「刮刮樂」，每天刮開一個，裡面會寫著關於聖誕節的任務或問題。這跟崇拜時點蠟燭的作法類似，也是為了幫助孩子預備心，等候耶穌降臨。

當我們家的大女兒刮開十二月1日的「刮刮樂」，裡面問了一個問題：「誰是你的唯一？」我以為四歲的大女兒會回答媽媽（其實我很希望她回答爸爸）。但是她毫不思索的大大張嘴，無聲無息的說了一個答案；這是她害羞時的表達方式。我定睛看她的口型，就知道她說的是：「耶穌。」

我從未告訴女兒「耶穌是唯一」的概念，所以她的答案真是讓我大大的驚喜。我們費盡一切心思，就是希望孩子們不要被這世界影響，以為聖誕節就是「聖誕老人節」。我們希望孩子知道聖誕節是慶祝耶穌的降生，記念這位唯一的救主為了我們謙卑、降卑，成為全然軟弱無力的嬰兒。感謝耶穌，我們似乎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