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陵(新北市五華國小教師)
靈糧堂在普世華人足跡之地建立教會,牧養群羊。該宗派創辦人為趙世光牧師(1908-1973),是二十世紀著名的巡迴佈道家,主領世界各地的佈道會及奮興會,領人歸主,造就信徒,如經上所記:「報福音、傳喜信的人,他們的腳蹤何等佳美!」(羅馬書十章15節)
趙世光牧師是第一代信徒,本名趙元昌。1921年當他十三歲時,表兄帶領他參加上海教會的主日學,學唱詩歌,心中喜樂便持續參加,但不久被母親發現,甚至攔阻,不許離家參與聚會禮拜。但趙牧師個性倔強,執意前往。
少年信主火熱追求
當年聖誕節禮拜,台上主席邀請趙牧師上台朗讀馬太福音第二章。趙牧師欣喜無比,鏗鏘有力的背誦第一節:「當希律王的時候,耶穌生在猶太的伯利恆。」趙牧師隨即拿出手寫的伯利恆三字,接著繼續讀:「有幾個博士從東方來到耶路撒冷。」又拿出耶路撒冷四字。那次的朗讀演出,博得滿堂喝采,趙牧師自然是興高采烈,喜悅無比。
1924年聖誕節,趙牧師歸入主的名下,由監理會的霍克會督(Bishop Hawk)主持洗禮,是當時十多位受洗信徒中最年輕的一位。此後有感於對聖經知識與真理的有限,趙牧師認真追求,積極參加在上海舉辦的奮興培靈會。尤其是隔年(1925年)春天,先是參與余慈度女士(1873-1933)主領的靈修會,講題是「基督的再來」,詳明解說七個時代的真理,趙牧師曾說:「可惜我那時的理解力太弱,不能把她的講詞一一記載下來。」
奮興大會決志全職奉獻
余慈度主領的靈修會結束,同年六月28日在上海教會舉辦了為期十天跨宗派的「奮興大會」,地點在新天安堂(又稱聯合教堂Union Church),邀請日本福音佈道團的英籍宣教師魏斯克(Paget Wilkes,1871-1934)主講,由王載牧師(1898-1975)翻譯。趙牧師興奮地把這消息告訴母親,結果再次遭到阻撓,甚至嚴禁出門,因母親誤信旁人言說:「信耶穌的人會拋棄家庭。」
遭軟禁的日子,趙牧師認罪悔改,為母親禁食禱告。第九天,教會的蘇守恆弟兄見趙牧師未參加復興大會,覺得事有蹊蹺,特地到訪。蘇弟兄懇切與趙母談話,趙母迫於情面,同意讓兒子前往聚會。趙牧師回憶:「雖屬片刻自由,確實何等的寶貴。」
原定數天的奮興大會,在聖靈的引導帶領下,連續辦了四十多天,是上海教會有紀錄以來最為奇妙的一次奮興會。趙牧師在奮興會最後一晚,決志在主的面前,走到台前跪下,禱告說:「主啊!我願意把我自己獻給祢!」未久,趙牧師進入上海宣道會守真堂設立的聖經學校就讀,同時在一間教會學校兼任聖經課程教員。
參與守真堂牧養事奉
1928年,上海守真堂的外籍宣教師姊妹伍恩素(Ethel Woodberry)、伍恩蘭(Ora Woodberry)邀請趙牧師去主持守真堂的牧養事奉,趙牧師感覺神已在開路,七月,正式蒙召傳道,展開一生的宣教與牧靈工作。
當時守真堂這個教會的光景慘澹,教堂原可容納五百人坐席,但是當時聚會的信徒只剩下十多人。趙牧師知道唯有禱告才能恢復主的真道,找回失散的羊群。他曾憶述:「當我蒙召開始工作的時候,我獲得了一個非常寶貴的建議,有一位主內的姊妹曾經這樣對我說:『你用八分的時間禱告,用二分的時間準備講章就夠了。』」
接下來,奇妙的事發生了。伍氏姊妹九月從美國度假返華,發現教會的聚會情況截然不同。
她們說:「我們從美國回來之後,第一次參加守真堂的聚會崇拜。以下是我們親眼看見的,參加崇拜的會友人數已經增加。他(趙牧師)只不過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男孩,但是他的臉上滿有神的榮光。他帶領大家唱詩,堅強而有力。接著就釋放滿有聖靈的信息──簡單、感人、令人為罪扎心。
講道結束以後,那些渴慕靈魂得救的人聚集在會堂的當中,在那裡有趙師母和另一位石師母為他們擺起凳子,讓他們跪下禱告,目的就是把他們帶到神面前。我們的心實在深受感動,滿有得勝的感覺,從心裡向主唱出新的樂章。我們自然而然的就稱呼這一位年輕男孩是我們的提摩太!」
年底的聖誕節來到,趙牧師特地為兒童們舉辦復興大會,參加的人數達到六百多人,講題是「罪」、「救贖」和「怎樣接受耶穌」。這個兒童復興會,演變成後來的兒童事奉聚會,目的在訓練兒童為主作見證,活出生命的盼望。
事奉生涯的轉捩點
趙牧師加入上海守真堂,不但恢復教會的正常運作,更重要的是帶領信徒親近渴慕神的話語。因為趙牧師自己從「上海大復興」得著幫助,也巴不得牧養的群羊同得屬靈生命的更新。1932年,趙牧師被正式按立成為守真堂牧師。
根據吳秀良教授的研究,1930年是趙牧師在守真堂事奉的轉捩點。該年十一月,杭州眾教會邀請趙牧師前往主領聯合奮興佈道大會,自此,趙牧師的事奉就脫離限於上海的地方工作,擴及至全中國各地。1932年更接受宣道會宣教師翟輔民(Robert Alexander Jaffray, 1873-1945)的邀請,參加中華國外佈道團,前往南洋巡迴佈道。
1942年六月,對日抗戰期間,趙牧師在上海自立教會,定名為「靈糧堂」,再次開啟另一階段的事奉生涯。趙牧師曾說:「神起初把我安置在宣道會,其實那時我對於宣道會的宗旨根本不知道,但時間畢竟給我帶來了答案。經過九年悠長的歲月後,我才逐步體驗到靈糧堂和宣道會的宗旨,好像完全是一致的。」
毫無疑問,傳揚福音,救人靈魂,是他們一致的宗旨,也是趙牧師一生事奉的目標。因為「報福音、傳喜信的人,他們的腳蹤何等佳美!」
參考資料:
1.學思、章立合著,《名佈道家趙世光:一生點燃宣教的火炬》。台北:道聲,2024。
2.吳秀良,《李叔青醫生:二十世紀中國教會復興的先聲》。台北:華宣,2010。
3.倪步曉。〈宗教傳教的多元與本地化:上海宣道會守真堂的傳教模式之探析(1900-1949)〉《浸神學刊》。第二十二期。2023年12月。頁3-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