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16 天路客

有感的人生 ──思想電影《百元之戀》

檢舉
徐硯美 徐硯美 追蹤
齋藤一子原本是整天渾渾噩噩的繭居族。(劇照來源:New York Asian Film Festival)

◎徐硯美

痛感,這一直是人們抗拒的一種感受,這裡所指並不只是生理上的痛感,包括心理上的:被拒絕、失望、悔恨、遺憾……特別是生活在都市的現代人,一整天長時間坐在辦公室裡,日子的模式很固定,久而久之,我們形成了一種「避免一切麻煩的人生」。

為什麼我們有時在新聞當中看到,有的人會突然為了一點小事就失控、暴怒,甚至做出不可理喻的行為,原因很有可能就在於,他為了維持這種「避免一切麻煩的人生」花了非常大的力氣卻不自覺。於是,那一點小事,就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這個人的理智斷線,徹底進入歇斯底里的狀態。

存在本身就值得興奮
上帝在創造一切萬物的時候,都說了一句:「甚好!」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其機率本就是千萬分之一,所有我們覺得稀鬆平常的事情,乃至一個呼吸,眼睛看出去的色彩,耳朵聽見的聲音,舌尖嚐到的味道,原都是造物者精心創造的「奇蹟」。

但是,當我們越來越社會化,各種狹義的期望就將把我們框住,眾人開始遵循某些世俗主流價值觀來過日子,於是,越來越多人過得很「喪氣」,毫無熱情,這樣的喪氣,就導致我們轉而把很大的力氣放在經營那個「避免一切麻煩的人生」。

換句話說,我們開始在自己的人生裡覺得可控的範圍之內,抓得非常緊,緊到一個地步是,許多人禁不起任何一點不如預期,禁不起變化,禁不起新的壓力與挑戰。到最後,活著的每一天,成了盡可能維持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可控範圍;無感就成為生命裡的一種保護,一種極具傷害卻被錯看成為保護的保護。

缺乏熱情的啃老女子
《百元之戀》是2015年在台灣上映的一部日本電影,由導演武正晴執導,而飾演女主角齋藤一子的安藤櫻,憑藉該片獲得日本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以及多個電影獎項。

本片也在2024年被中國翻拍名為《熱辣滾燙》電影,截至目前,票房已超過18億人民幣,約莫80億台幣,成為2024年新年檔期最熱賣的電影。

《百元之戀》敘述女主角齋藤一子,是個待在家裡許久、既無工作又整天渾渾噩噩的人。一子家中是社區頗具好評的便當店,原本她在家裡幫忙的話,也算是有件正事可做,家裡二老也都期許她能夠過個比較有動力的人生,然而事與願違,眼見一天一天過去,一子對生活的態度卻越來越消極。

電影的開始,其妹妹二三子(早織 飾)因為婚姻觸礁帶著兒子搬回來住。一天早上,二三子眼見姊姊多年在家頹喪的樣子,出聲教訓了一番,沒想到兩人因此大打出手,這讓媽媽非常心痛,一子也奪門而出,她決定要搬離這個家,獨自生活,可是在外面晃了一天,仍舊因為經濟拮据、連租個房子都沒錢,當晚便回到家中。

此時,母親卻早已為其準備了一筆生活費,她希望一子拿了這筆生活費之後,真的能夠到外面獨立生活一段時間,這也是她對一子最後的寬容與疼愛。於是,一子便用母親的這一筆錢,租了一間空蕩蕩的小屋,住了進去。為了解決經濟的問題,她向自己常去光顧的便利商店遞了履歷,就在那裡開始了大夜班的工作。

被生命重擊到痛得受不了的一子,決心開始自我挑戰。

生活中的困難接踵而至
生活相當頹喪的一子也不完全是毫無熱情與動力的人,在她回家途中有間拳擊館,她經常看見一個男人在窗前練拳,便對其心生愛慕。這個男人名叫祐二(新井浩文 飾),是個業餘的拳擊手,年齡已經屆退的他並非頂尖選手,他經常到一子上班的商店購買香蕉,大家也暱稱他為「香蕉男」,一子就這樣有機會與祐二說話,兩人有了初步的認識。

但是,誰知道在便利商店中有個同事(坂田聰 飾)不斷騷擾一子,最後甚至趁一子不勝酒力之際侵犯了她,還在祐二的面前造謠說一子戀慕自己。這讓一子原本燃起對生活的一點希望、一點小確幸都隨之消滅。同時,祐二也退休離開了拳擊場,並且讓一子知道他已經有了一個新的追求對象。

一連串的打擊,讓一子感到絕望、憤怒,痛苦不堪,她突然燃起了一種強大的動力──她決定要把全副生命放到拳擊上。即便此時的她已經32歲,對於一個女性拳擊手,32歲早就已經是屆退年齡,但她此刻才正要開始,自此,那個在窗前不斷揮拳,不斷擊打沙包的身影,從她戀慕的祐二,竟變成了自己。

對生命奮力擊出一拳
《百元之戀》的前三分之二劇情讓我們看見生命彷彿對這個幾乎放棄防守的選手仍舊無情地重拳招呼,一子越頹喪,發生在她生命當中的壞事就越多,而她盡可能地告訴自己「無感」,對任何事情不抱期望,甚至,自己就像是打工商店裡面的那些廉價商品一樣,被人隨意對待。在跟人約會的時候,對方都會無意說出一句:「我之所以跟你約會,是因為覺得你應該是不會拒絕我的。」意思就是,這並不是出於喜歡,而是出於「方便」。

可是,在電影最後,被生命重擊到痛得受不了的一子,下定決心,不再過一個「避免一切麻煩的人生」,她開始自我挑戰,做著自己感到最不舒服的體能訓練,她把一頭紊亂的長髮剪成帥氣的短髮,將原來蓋住容顏的瀏海全都梳到後面去,露出了充滿鬥志的眼神,她對不斷挫折的人生揮出了奮力的一拳。

保羅提及為上帝「癲狂」(哥林多後書五章13節),也提到「清醒」;無論是癲狂還是清醒,我們會發現,保羅的目標非常清楚,就是為了上帝,也為了傳福音。

無感的人生源自於我們失去了生命的目標,以致我們做了非常多事卻是刻意忽視「失去目標」的這件事;極端地控制,也是在掩蓋我們缺乏更大更遠的目標,以致動力始終無法由衷被激發出來,發生在我們生命當中的種種遭遇,看起來就亂無章法甚至都是負面的。

倘若,我們如同保羅一樣,明白自己要做什麼,又知道要如何做,那麼當任何遭遇來臨,我們便會知道,被擊倒了仍可以站起來,因為那在我們裡面的上帝,是讓我們活著充滿盼望、信心以及隨時「有感」的上帝,而祂遠比這世界帶給我們的遭遇和問題更大,我們因此可以擊出人生漂亮的一擊。(編按:本片為輔12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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